锁上的房门

作者: 来源:新疆晨报日期:2008-1-11 21:31:23

□母爱如潮

    半夜的时候，老婆醒来，她觉得床前有人在晃动，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。我赶紧拧亮了台灯，发现母亲穿着单薄的睡衣，颤颤巍巍地站在我们的床前。我问母亲：“妈，你三更半夜不睡觉，来这里干什么？”母亲一脸的内疚，解释道：“怕风扇吹坏了小孙子，过来看看风扇有没有关。”
    其实，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。每当刮风下雨，母亲总会摸黑过来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。偶尔小孙子半夜咳几声，母亲也会忍不住过来瞅瞅。
    但是，这一次把老婆吓得不轻，后来，每天晚上睡觉前，老婆都要把房门锁上才睡觉。我表示反对，理由是空气不流通。但老婆却生气地对我说：“连睡觉都感到不安全，这种生活叫我怎么过？”到最后，我总是无言以对。
    有一天，半夜醒来上厕所，我发现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独地坐着，昏黄的灯光下，母亲的白发和皱纹显得尤为扎眼，我的鼻子突然酸酸的。
    我劝她回房睡觉，母亲喃喃地说：“我刚才做了个梦，梦见了你死去的父亲，你父亲孤孤单单的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我含着泪，连哄带骗地将母亲劝回房间。
    是难眠的长夜增添了母亲的孤寂。曾经，透过微弱的月色，母亲还能悄悄地看一眼小孙子，还能为我们操劳一回。如今，那锁上的房门，挡住了母亲的目光，也回绝了母亲的牵挂。而为家人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一旦失去了那一份牵挂的心，竟然苍老得如此之快，甚至总是梦见隔世的父亲。
    我要跟老婆好好谈谈，无论如何都要把那锁上的房门打开。[董行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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