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报讯:“这孩子本来是我们家的幸运儿,也是我们的希望,可现在……”昨天在解放军第474医院,摸着儿子淘淘的头,冯霞话没说完泪先流。
冯霞一家五口人,现在除了她之外,其余4人全部生活在黑暗或模糊的世界里。今年9月底,淘淘的双眼视网膜脱落,左眼已失明,右眼视力模糊。为了留住淘淘的一只眼睛,冯霞希望捐出自己的一只眼角膜,用补偿的钱送淘淘到北京做手术。
一家四人视力残疾
冯霞家住巴里坤县奎苏镇,和丈夫柴秉亮生育了3个孩子。柴秉亮的残疾证上写着,一级低视力,看东西很模糊;大儿子今年20岁,是个盲人,目前在乌市一家盲人按摩院打工;12岁的女儿戴着1600度的近视镜才能看到东西。
10岁的淘淘原本是这个家里的幸运儿,除了冯霞外,他的视力一直是“最好”的,600度近视。“淘淘学习很好,老师常夸他聪明。老师在黑板上出题,往往是同学们还在思考,他就说出了答案。”淘淘一直是冯霞的骄傲和希望。
直到今年9月底,冯霞从外面拾完棉花回家做饭时,突然接到淘淘班主任的电话,说儿子看不清东西了。“完了,难道淘淘也和他的哥哥一样吗?”冯霞心里一沉,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这让她想起柴秉亮失明时的情景。
冯霞说,因为柴秉亮从小就因青光眼失明,可能是受遗传影响,大儿子上到小学三年级就看不清黑板而退学。
视力差与遗传有关
淘淘视力突然变差后,冯霞带他到哈密地区人民医院检查,初步诊断为视网膜脱落。受当地医疗条件所限,医生建议他们转到乌鲁木齐的医院治疗。
半个月前,冯霞夫妇带着淘淘来到乌鲁木齐,在这里证实了哈密地区人民医院的检查结果。
解放军第474医院眼一科的徐大夫告诉记者,淘淘的左眼已失明。“孩子太小,现在只有一个眼睛能勉强看到东西,我们担心如果手术失败,孩子的一生就完了,所以建议他到北京或广州等技术更好的医院进行手术。”徐大夫说,遗传和高度近视都可能造成视网膜脱落。像淘淘这种病史,遗传导致视网膜脱落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治病不忘带课本
昨天,当记者来到淘淘的病房时,母亲冯霞正坐在病床前给他念书。冯霞说,即使休了学,淘淘走到哪里还是带上课本。
“手术后,我就在医院看书,那样就不会因为治病耽误功课了。”淘淘说。
除了上学,淘淘最大的兴趣是音乐。家里有台亲戚送的旧电视,因为家人眼睛都不好,几乎没开过。淘淘最喜欢听录音机,还跟着学了不少的歌曲,他特别喜欢把歌词记到本子上。“长大我想上大学,学音乐。”说起音乐,淘淘脸上有了笑容。
看着儿子对未来仍然充满希望,冯霞强忍泪水说:“如果眼睛看不好,他再也上不了学了。”
母亲欲为儿捐角膜
柴秉亮说,因为一家四口视力都不好,怕视网膜脱落,家里的20亩地全落在冯霞一个人头上。实在忙不过来就请邻居帮忙。通常冯霞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给家人做早饭,然后就下地了。累了一天,晚上还要给他们做晚饭。
冯霞说,20多年来,她就是家人的眼睛,无论丈夫还是孩子,他们去哪里她都得陪着。现在,帮淘淘留住一只眼睛是冯霞夫妇最大的心愿。“不能让他失明,如果能治好儿子的右眼,我啥罪都愿受。”冯霞说,她原打算给儿子捐只眼角膜,但医生说孩子不是眼角膜问题,是视网膜脱落。
听到冯霞的话,本来平静的淘淘突然抱住母亲大哭起来:“妈妈,我不愿意,你不能没有眼睛,全家人全靠你了。”“我说着玩呢,我说着玩呢……”冯霞抱起儿子,不停地安慰着他。
等冯霞抱着淘淘走出病房后,柴秉亮告诉记者,家里每年的收入基本维持正常的生活。为了给淘淘看病,他们已借遍了亲朋好友,如今借来的两万元钱也所剩无几。
“你帮我问问,有愿意要眼角膜的吗,我愿意捐给别人一只,用换来的钱治好我儿子的眼睛。儿子还这么小,眼睛看不见了,以后该怎么过呀!”送记者走出病房后,冯霞一再叮嘱,为留住儿子的一只眼睛,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
(文/本报记者 秦金俐图/本报记者 马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