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乌鲁木齐红山。(记者 侯菲摄)
全国各地的地名都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,比如北京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,地名大多以三六九城确定方位来命名,如东单、西四、南城子、德外等等。上海市地名则多以全国的城市来命名,天津市的地名包含了许多租界的含义。
在叫法上各地差异也很大,比如北京的胡同上海则称里弄,这些大家已经比较熟悉。今天想要说的是新疆的地名。
仔细分析新疆的地名,更以其鲜明的民族、历史、文化等特色独树一帜,许多地名都折射着新疆历史的变迁和时事的变革,更加令人寻味。
新疆地名可以概括为三个特点:民族性、历史性、时代性。无论哪种特点的地名,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那就是名字的含义基本上是对当地自然地理环境的概括和描述,通俗生动。
新疆地名是民族文化的保留。众所周知,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集的地方,而且历史也很悠远,各个民族特色鲜明、风情浓郁,地名当然就具有浓重的民族特色。
新疆地名多是少数民族语言,很少用汉语的。比如哈密就是维吾尔语“大门”的意思;哈萨克语地名如阿克苏,意为“白水”;乌恰县就是柯尔克孜语,意为“大山沟分岔口”。
地球上海拔仅次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喀拉昆仑山脉的主峰——乔戈里峰,是塔吉克语,意为“高大雄伟的山峰”。察布查尔是锡伯语,意为“粮仓”……凡此种种,不胜枚举。
西域古代有三十六国,虽然大国有几万甚至几十万人,小的只有几千人,但他们也都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和传统,其名称总是或多或少体现着地域和民族的特色,有的名称延续至今,在这一点上南疆地区尤为明显,如焉耆、于阗、若羌、且末、皮山、疏勒、莎车、温宿、尉犁等,还有被人们熟知的楼兰、龟兹等等。
新疆地名又是历史沧桑的反映。如果仔细算来,新疆地名中最多的还要数蒙古语,蒙古语地名遍及新疆各地,范围之广、影响之深,令人费解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?除了部分蒙古族人长期居住在新疆这个原因以外,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元朝西征留下的历史现象。
由于地理环境所致,当时的西域虽然国家很多,但很分散,国力相对薄弱,边界也大多依地理和自然环境而定。部落之间、民族之间冲突不息、战争不止,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饱受战争之苦,许多民族颠沛流离,流离失所。
到了元代,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,开始大举西征,蒙古大军踏遍天山南北,当时许多无人居住的地方蒙古人都留下了名字,并流传下来。
例如乌鲁木齐(红庙子)、乌拉泊(红色靶场)、巴里坤(老虎腿)、奎屯(寒冷)、那拉提(有太阳的地方)、博尔塔拉(银灰色的草原)、巴音郭勒(富饶的河流)、罗布泊(河流汇集的地方)、准噶尔(左手)、巴音布鲁克(泉源丰富)、塔克拉玛干(进去出不来)、博格达(神山)等等。从众多的地名可以看出蒙古大军西征对新疆的影响,也充分反映了新疆的历史沧桑巨变。
新疆地名还是发展变化的证明。大家知道,在新疆屯垦戍边自汉代有之,历朝历代都坚持这一政策,参加屯垦戍边的许多人留在了新疆,世代繁衍。在近代史上,更是有大量的内地人为了躲避灾害与战乱,纷纷迁入新疆谋生。
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大力发展屯垦戍边事业,大批进疆部队投入屯垦戍边,并从内地招募大量妇女进入新疆,兵团战士们从此在这里成家立业,再加上支边等政策,使得人数剧增。
来新疆的汉族人与当地少数民族兄弟共同保卫边疆、建设边疆,使新疆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于是,作为新疆发展变化的地名便应运而生。如托克逊:唐代在此设“天山县”,维吾尔族人将“天山”读成“托克逊”,这里因此而得名。
由兵团建设的新城,大多以汉语命名。如五家渠,因解放前此地有五姓:冯、杜、杨、常、谢,这五姓人家共用一条渠而得名。
石河子,因此地原是一条乱石滩而得名,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窗口和历史缩影。北屯,因为是我国屯垦戍边的最北方,因此得名。
有的新建城市则是人们借用少数民族的语言表达兵团人的愿望,如图木舒克是以维吾尔语的图木舒克山而得名。阿拉尔是全国重要的细绒棉和最大的长绒棉生产基地,就以维吾尔语意“绿色的岛”来命名。
地名是一个地方的标识,不管是民族地域流传,还是历史变迁形成,也不管是发展变化而定,它总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,当今的人们没有必要去评判优劣,更没有必要去主观修改。新疆的地名如此丰富多彩,这也是新疆迷人的原因之一。
(乌市 李瑞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