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山脚下,南海之滨,红军队伍的“舞蹈名星”,延安革命圣地的秧歌运动……到处都燃起新舞蹈艺术的火种。
天山之花——康巴尔汗(女,1922——1994)号称为“新疆第一舞人”。她出生于素有“歌舞海洋”之称的新疆——喀什,这里流传着“会说话就会唱歌,会走路就会跳舞”的民间谚语,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,康巴尔汗从小就显露出舞蹈才华。
30年代末,她曾到莫斯科音乐舞蹈学院深造并有幸与乌兰诺娃(G·ULANOVA)等舞蹈大师同台演出。40年代初,回到祖国,运用学得的专业知识,率先将新疆地区,民间自然传衍着的各民族的舞蹈,提高为精致的舞台艺术,在边疆和内地演出颇具影响。尤其是1947年随“新疆青年舞团”赴南京、上海演出,引起轰动。康巴尔汗妩媚中见凝重的舞风更使观者为之倾倒,被誉为“新疆的梅兰芳”。
她不仅是表演艺术家、也是教育家。50年代初曾任西北艺术学院少数民族艺术系主任多年,系统地整理了维吾尔族等新疆各民族的舞蹈教材,言传身教,培养出了几代优秀的新疆舞蹈家。她创作并演出的代表性舞目有:《盘子舞》、《林帕黛特》、《乌夏克》……等,其中《盘子舞》被确认为“20世纪经典”。
在南海之滨播布新舞蹈艺术火种的艺术家中,梁伦最具影响。他出生于1921年,曾就读于广东省立艺术专科学校,在民族危机时刻奋起投入了抗日救亡运动。他以自己的艺术专长,先后在西南大后方——昆明,海外——香港、南洋,进行着开拓新舞蹈艺术的艰苦探索。
1946年加盟于同年在香港组建的“中国歌舞剧艺社”,更焕发出旺盛的创作激情。他的主要作品如昆明时期的《芦沟桥问答》、《饥饿的人民》和少数民族舞蹈《阿细跳月》、《撒尼鼓舞》以及《中国人民悲欢曲》、《生产三部曲》、《花轿临门》……等,受到爱国侨胞的普遍欢迎。此外,还整理、编创、演出了缅甸、印尼等国的舞蹈并在海外普及舞蹈教育,在南洋享有很高的声誉。
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梁伦是华南舞蹈运动的带头人,在创作、教育、理论研究及群众舞蹈……等领域里贡献良多。
在中国人民长期的、艰苦卓绝的革命历程中,革命根据地的新舞蹈艺术火种也熊熊燃烧,蔓延……
从本世纪30年代初,苏区根据地和红军中就有了革命歌舞。这类歌舞有着鼓舞士气,宣传群众的革命功利目的,形式生动活泼——为群众所喜闻乐见。
无论是战斗间隙、过雪山、草地的长征路上及抗击日本侵略军的殊死搏斗中,都活跃着“宣传队员”的身影。他(她)们既是战士又是演员,著名美国作家斯诺(Adward Snow),在他的《西行漫记》(即《红星照耀着中国》)中这样夸奖宣传队:“……她们唤醒了正在沉睡的农民意识,她们是真正有才华的……”。
在众多有才华的宣传队员中,李伯钊(1911——1985)、石联星(1914——1984)等被誉为“赤色舞蹈名星”——创作、表演过了许多深受战士和群众喜爱的舞蹈。李伯钊后来成为著名的戏剧家,49年以后曾任中央戏剧学院的领导,发表过一些剧作;石联星成为著名的电影演员。在她们生前,每当回忆起红军时代的舞蹈生涯——尤其是谈起朱德总司令在长征途中表演藏族舞蹈《雅西雅舞》的生动情景时,总是兴奋异常。
综观历代中国史书中有关舞蹈的记载多以太平盛世歌舞升平——宫庭乐舞为主,对于真正创造并拥有舞蹈文化的人民大众,从未做出过科学评述。1942年毛泽东同志发表的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第一次郑重地提出了人民大众在文艺发展史(包括舞蹈史)中的根基作用。科学地论证了“文野”、“粗细”、“普及与提高”之间的辩证关系。《讲话》掀开了以“延安新秧歌运动”为标志的中国舞蹈艺术崭新的一页,影响波及大后方的进步歌舞。
所谓“新秧歌”发源于植根于陕北的“踢场子秧歌”,它是民间自娱性的歌舞,为群众所喜闻乐见。在《讲话》精神的鼓舞下,专业文艺家掀起学习秧歌的热潮,并对它进行加工——注入了时代精神。那强劲的节奏型,雄健豪迈的步伐,自由潇洒的甩臂及昂首挺胸的舞姿……深受群众的喜爱——称之为“解放秧歌”,它又回到了群众中——在延安地区广为流传,而且随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前进的步伐,一直“扭”到上海,“扭”遍全中国。1949年,来自延安的艺术家表演的《秧歌腰鼓》在第2届“世青节”引起轰动并获金奖。延安新秧歌运动引发了中国舞蹈的真正勃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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